48871 這屆年輕人,重新定義“正經工作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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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屆年輕人,重新定義“正經工作”
表外表里 ·

王熙媛

2023/10/17
隨心所欲雖然很爽,如果不能養活自己,還是要量力而行。
本文來自于微信公眾號“表外表里”(ID:excel-ers),作者:王熙媛,編輯:曹賓玲,投融界經授權發布。

“好端端的(de)985碩士,怎么不(bu)找個正經工作,是(shi)不(bu)是(shi)找不(bu)到?”

聚餐上,面對親戚又一(yi)次表面關心、實則揶揄的詢問(wen),英俊內心毫無波瀾,隨口找個話頭(tou)搪塞(sai)了過去。

這放在一年(nian)前,她(ta)(ta)已(yi)經(jing)毫不客氣(qi)地回懟了,但如今她(ta)(ta)深知,所謂的職業好(hao)壞,不過是(shi)社會(hui)對人的規訓。

在“只有公(gong)務(wu)員才算正經工作(zuo)”“沒(mei)有編制就(jiu)沒(mei)有前(qian)途(tu)”“進不了大公(gong)司(si)就(jiu)廢了”的價值判斷下,考公(gong)考編的獨木橋上擠滿(man)了人,應屆生無不對大廠趨之若鶩,仿佛(fo)只有如此,人生才算“上岸”。

英俊也(ye)層曾有過很標(biao)準的答卷:考上(shang)金字塔尖的高校,畢業進入(ru)體制內,每一(yi)步都(dou)走在正確的、令人羨慕的軌道(dao)上(shang)。然(ran)而,一(yi)眼(yan)能看(kan)到(dao)頭的安穩和復雜的職(zhi)場,也(ye)讓她像泄了氣的皮(pi)球,越(yue)來越(yue)干癟、乏力。

那不是(shi)(shi)她想要的生活。于是(shi)(shi),她毅(yi)然決然辭職,“從心”出發(fa),轉型成(cheng)了一名寵(chong)物殯葬師(shi)。

事實上,有越來(lai)越多的(de)年輕(qing)人正在(zai)像英俊一樣,開(kai)啟自己的(de)“脫軌”人生——扮“紙片人男友”、當上門廚(chu)師、陪拍甚至是扮演送貓去絕(jue)育的(de)人……在(zai)這些“二(er)溜子”職業里,他(ta)們不斷創造新玩法、新規(gui)則,賺取詩與遠方(fang)的(de)船(chuan)票(piao)。

對(dui)于他們來說(shuo),世界(jie)是個游樂場,賺錢固(gu)然(ran)重要,但(dan)更不(bu)能浪費了這張體(ti)驗(yan)的門票。

這屆年輕人,重新定義“正經工作”

英俊,寵物殯葬師

放下體制內鐵飯碗,去當毛孩子的靈魂擺渡人

這是一場屬于小狗的(de)鮮(xian)花告別禮。

雛菊、白玫(mei)瑰、百合、向(xiang)日葵……各種鮮(xian)花圍(wei)(wei)成的(de)花圍(wei)(wei)中(zhong)間(jian),萌寵靜靜地躺在(zai)臺子上(shang),身上(shang)蓋著(zhu)(zhu)小(xiao)蓋毯,蓬(peng)松的(de)毛(mao)發散發著(zhu)(zhu)香薰(xun)沐浴(yu)露的(de)味道(dao),仿佛睡著(zhu)(zhu)了一(yi)般(ban)安詳。桌子上(shang)放著(zhu)(zhu)它生前的(de)彩色照(zhao)片,還俏(qiao)皮地眨著(zhu)(zhu)眼睛。

沒有靈堂(tang),沒有棺木,沒有凝固的沉重和肅穆。和外人想象中“不吉利”的喪葬(zang)不同(tong),暖(nuan)色的燈光下,寵物們好像只是離(li)開了病痛。

“如果離開的小動物會化作星(xing)星(xing),那(nei)寵物殯葬師就(jiu)是種星(xing)星(xing)的人(ren)。”在英俊看(kan)來(lai),送小動物最后(hou)一程的這份職業。讓自(zi)己(ji)很驕(jiao)傲。

但這份感動,并(bing)沒有(you)獲得世俗的認可。

店面才剛(gang)剛(gang)建成(cheng)開(kai)業,差評和投訴就如潮水般涌入。英俊懵(meng)了,創業開(kai)店預算嚴(yan)重超支的時候,她沒(mei)有(you)哭;跑遍當地所有(you)寵(chong)物醫院,做地推遭到冷眼的時候,她也沒(mei)有(you)哭。但這次(ci)她再(zai)也忍(ren)不住了。

她很(hen)快就了解(jie)到,這些無故的差評,都(dou)是(shi)因(yin)為周圍的鄰居和商鋪覺得“晦氣”,對(dui)她的店鋪意見很(hen)大。

“寵物不是在(zai)這里(li)火化,只是在(zai)這做一(yi)些基礎的(de)沖洗和告(gao)別儀(yi)式(shi)”“大家的(de)建議我都有收到,也會完善殯葬過程的(de)細(xi)節”“懇請大家的(de)理解,拜托了”……

對(dui)鄰居(ju)們(men)曉之(zhi)(zhi)以(yi)情,動之(zhi)(zhi)以(yi)理(li),接待了社區和有關部門(men)人(ren)員的幾輪上門(men)。等到(dao)終于可以(yi)順利開業的時候,英(ying)俊長舒(shu)了一口氣。

很(hen)多人對死亡避之唯恐不及,但英俊覺得(de),她面對的是(shi)主人對寵物的愛和(he)責任(ren)。

她聽到過很多溫情的(de)告別。在一只15歲(sui)的(de)長(chang)壽泰迪的(de)告別儀式上(shang),一個(ge)女(nv)孩泣不成聲“你(ni)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(wo),等我(wo)真(zhen)正長(chang)大成人(ren),找到愛我(wo)的(de)另(ling)一半(ban),他也會同樣愛你(ni)……”

狗狗從(cong)女孩小學(xue)陪伴(ban)到了大學(xue)畢業,一晃就(jiu)是一整個青春,已經是家人的存在。

“寵物殯葬師的(de)責任,就(jiu)是讓主人和毛(mao)孩子家人好好告別。”英俊說,開業以來,她聽到過(guo)太多不舍,也更加堅定自己從事這(zhe)行的(de)信念。

英(ying)俊的店鋪(pu)365*24h營業,有時在(zai)半夜接到(dao)顧(gu)客的電話,她(ta)也會(hui)揉著(zhu)惺忪的睡眼(yan)從床上爬(pa)起,開車(che)去接客戶。

為了給主(zhu)人帶去更多心(xin)理安慰,她(ta)還用(yong)心(xin)地(di)對店(dian)內產品進(jin)行(xing)迭代,包括(kuo)更新寵物(wu)(wu)紀念(nian)品、骨灰盒和寵物(wu)(wu)祭祀品的款式,讓主(zhu)人能燒給回到母星的寵物(wu)(wu)。

開業(ye)(ye)短短一年(nian),英俊(jun)門(men)店的營(ying)業(ye)(ye)額(e)已經從千元漲到月營(ying)收8萬元,遠比當初的體(ti)制內鐵飯碗要豐厚得(de)多。

辭職(zhi)前夕,她一(yi)度猶豫,害怕(pa)自己會后(hou)悔放棄體制內的體面工(gong)作。但(dan)真的走(zou)出(chu)圍城(cheng),辭職(zhi)當(dang)寵物(wu)殯葬師、成為和生死打交道的擺渡者,她發現(xian)自己變得如此輕(qing)盈,“從來沒有一(yi)刻(ke)感(gan)到(dao)后(hou)悔過。”

棠棠,紙片人男友coser

談跨次元戀愛,還能賺錢

紅瞳棕發,金絲眼(yan)鏡,一米八的身材套著西裝馬甲,棠(tang)棠(tang)走在街上,自成一道風景線。

但更加引人側目的事情,還(huan)在后面。

“陸沉!”正(zheng)在(zai)婚紗店里等待的(de)女(nv)(nv)主(zhu)角(jiao)露出了驚(jing)喜的(de)笑容。棠(tang)棠(tang)快步向前,給“未婚妻”遞上一束(shu)紅玫瑰,笑意盈(ying)盈(ying)地(di)吻了一下女(nv)(nv)主(zhu)角(jiao)的(de)手(shou)背,寵(chong)溺地(di)說道:“久(jiu)等了,我的(de)兔子小姐。”

棠棠扮(ban)演的“陸沉”,是國產乙女游戲《光與(yu)夜之戀(lian)》里一位很受歡(huan)迎的霸道(dao)總裁(cai)。身為(wei)一名cos委托,她正在出租(zu)自己(ji),讓二次元的人物走到(dao)三次元。

具體來說,單主支付一(yi)定的(de)時薪(xin),棠棠就會(hui)扮演成(cheng)其(qi)喜愛的(de)戀愛游戲角色(se),陪同吃飯逛街、打卡拍照、聊天游樂,完成(cheng)其(qi)與“紙片人(ren)”談戀愛的(de)愿(yuan)望。

為了給單(dan)主帶(dai)去沉浸式的(de)體驗(yan),棠棠首先要做的(de),就是(shi)盡可能地(di)讓自己的(de)扮相更加高大帥氣。比如(ru)她(ta)看起來寬闊有力的(de)肩(jian)(jian)(jian)膀(bang),其(qi)實是(shi)“增肌(ji)神器”墊肩(jian)(jian)(jian)——從親手把(ba)墊肩(jian)(jian)(jian)縫(feng)在束胸上,再(zai)到效(xiao)果更好的(de)墊肩(jian)(jian)(jian)背心,她(ta)全都嘗試過,出街的(de)時(shi)候顯得雄(xiong)偉很(hen)多。

“有時還會(hui)通過增高鞋墊外(wai)加鞋子的高跟(gen),墊到一米九左右。”棠(tang)棠(tang)說。

并且要熟記角色的閃光點,讓單(dan)主在現實里(li)體驗一(yi)把游戲里(li)的心跳。比如陸沉每喊(han)一(yi)次經典(dian)臺詞“兔子小姐”,她(ta)都能感覺到單(dan)主愈發滿(man)意的神情。

但遇上(shang)一些技能比較多的(de)角色,就沒那么輕(qing)松(song)了。

棠棠第一次接單,開局就碰到(dao)了一個冷門角色:動漫《jojo的奇妙(miao)冒(mao)險》中的迪(di)亞哥,在劇中被稱作(zuo)“英國賽馬(ma)界的貴公(gong)子(zi)”。

好(hao)巧不巧,和單主(zhu)在公(gong)園里散步的時候,正好(hao)看到一(yi)個騎馬(ma)的地方(fang),秉持著“客戶至(zhi)上”的原則,沒騎過馬(ma)的她硬著頭(tou)皮上馬(ma)表演了一(yi)番。

然而,墊(dian)著(zhu)十厘(li)米(mi)高度的(de)(de)她,從踩在馬鐙的(de)(de)那一(yi)刻(ke)就開(kai)(kai)始(shi)感到害(hai)怕了。她狂咽(yan)口水(shui),等到馬兒開(kai)(kai)始(shi)跑動的(de)(de)時(shi)候更是肉(rou)眼可見(jian)的(de)(de)局促不(bu)(bu)安(an),恨不(bu)(bu)得緊緊摟住馬脖子。

但她還沒忘記自己的人設,按下心頭(tou)(tou)的恐懼,強行(xing)昂著頭(tou)(tou),假(jia)裝(zhuang)鎮定(ding)地(di)安撫馬兒(er),好像(xiang)一切都在掌控之中。

就這樣(yang)顛簸了整整10分鐘,最后(hou)下馬(ma)時,棠棠兩(liang)腿都在發軟。旁邊的單主(zhu)看到她的窘(jiong)樣(yang),樂不可支,抹著笑淚(lei)安(an)慰她“沒關系的”。

原本有些擔心沒(mei)有滿(man)足單主期(qi)待的她,這才放下心來:“女(nv)孩(hai)子們都很寬容(rong)的。在我接到的單子里,沒(mei)有遇到過(guo)很過(guo)分的人。”

那一天,她陪了對方9個(ge)小時,時薪40塊錢(qian),減去自費(fei)買cos服的幾十塊錢(qian)(雖然(ran)扮演的角色可能(neng)身家(jia)上億),一天凈(jing)賺300。

但做cos委(wei)托賺(zhuan)錢,有(you)時也像小美人魚踩在刀刃(ren)上(shang)一般疼痛。畢竟(jing)穿著10厘米(mi)的內增高,還要陪單主暴走,一天下來只會覺得(de)自己的腳在扭曲尖叫。

夏(xia)天(tian)的時候,在將近40度的天(tian)氣(qi)里還要穿著長褲西裝。棠(tang)棠(tang)原本的頭發及腰,但接單的時候不得不別起來,還要再(zai)戴(dai)上悶熱的假發。

但每次收(shou)到單主“真的(de)太還(huan)原了,眼(yan)神都(dou)和老(lao)公一樣溫柔。”“我(wo)要給我(wo)朋友炫耀!男朋友走入三(san)次元(yuan)!”的(de)好評,她又覺得能干自己感(gan)興趣的(de)工作,辛苦都(dou)可(ke)以抵消。

現(xian)在,她已(yi)入行大半年,妝造(zao)越來越得心應手(shou),收費也從(cong)時薪(xin)40塊小(xiao)漲(zhang)到了(le)60塊,甚至(zhi)果斷辭職,當起了(le)全職的委托coser。

“行內(nei)頭部coser可(ke)以(yi)日(ri)薪上千,我離她(ta)們(men)還有很大的差距(ju)。”棠(tang)棠(tang)說(shuo)。

桃桃,上門廚師

放下對錢的執著,做最快樂的乙方

“你(ni)過來做飯的時候能再(zai)帶(dai)一(yi)個服務員嗎,在旁邊端(duan)菜(cai)、收拾一(yi)下(xia)。可以給你(ni)加(jia)價。”看到顧客頗有些派頭的要求,桃桃愣了一(yi)下(xia)。

作(zuo)為本地(di)第(di)一(yi)批入(ru)局“上門廚師”的(de)人,桃桃深(shen)知這行做的(de)多是回頭(tou)客(ke)生意,多一(yi)個大方的(de)客(ke)戶意味著多一(yi)份穩定的(de)收入(ru),因此面對客(ke)戶的(de)合理(li)需(xu)求(qiu),她都會(hui)盡(jin)力(li)滿足。

但這一(yi)次,她(ta)想都沒(mei)(mei)想就拒絕了,“不好(hao)意(yi)思,我是一(yi)個人做(zuo)飯,沒(mei)(mei)有團隊(dui)。”

在桃桃認(ren)識的人里(li),的確(que)有人把上門(men)私廚變成了(le)大(da)生意,帶著團隊(dui)和徒弟,風(feng)風(feng)火(huo)(huo)火(huo)(huo)地賺(zhuan)錢,一個月就能掙她一年的錢。

但(dan)桃(tao)桃(tao)并不想(xiang)采取這(zhe)種模式,“那樣雖(sui)然能掙大錢(qian),但(dan)我這(zhe)個人比(bi)較佛(fo),不想(xiang)為了錢(qian)為難自己。”

桃桃介紹,像前文一樣擺出甲方姿(zi)態、給(gei)幾個錢就想使喚人的,她會搖頭就走;加(jia)錢洗碗、打掃,她也只(zhi)是(shi)偶(ou)爾接。

雖然是“最(zui)拽乙方”,但桃桃憑借價格公道、手腳麻利(li),訂單(dan)也接連不斷。

清晨,天才蒙蒙亮,還(huan)帶著初秋的寒(han)意,她就(jiu)一路(lu)風(feng)馳到菜(cai)市(shi)場買好新鮮的肉(rou)和菜(cai),8點(dian)鐘(zhong),她已(yi)經在客(ke)人(ren)家(jia)系上圍裙,準時開(kai)火燒(shao)菜(cai)。

熱(re)鍋倒入(ru)油,利落(luo)地切、炒、燉。毛血旺、紅燒肉、魚香肉絲(si)、蒜蓉粉絲(si)蝦……忙活(huo)到下(xia)午一點半的時候(hou),10道菜齊齊擺上桌(zhuo)子。

精致的擺盤獲(huo)得了(le)客人的一致好(hao)評。桃桃笑(xiao)笑(xiao),在微信上和(he)客人算清了(le)做飯的人工費300就離開了(le)。

“上(shang)門做(zuo)飯”大半年(nian),桃(tao)桃(tao)的(de)價格一直(zhi)沒(mei)變:十(shi)公(gong)里之(zhi)內,5個菜,120塊錢(qian);十(shi)五公(gong)里之(zhi)內,150塊錢(qian);二十(shi)公(gong)里以(yi)上(shang)只接10個菜以(yi)上(shang)的(de)聚餐。桃(tao)桃(tao)最(zui)瘋狂的(de)時(shi)候一個月(yue)能接二十(shi)幾單,不是(shi)(shi)在做(zuo)飯,就是(shi)(shi)在做(zuo)飯的(de)路上(shang),月(yue)收入4000。

幾乎天天滿勤(qin)的勞(lao)模廚師時間(jian)表(biao),換來這點薪水,在外(wai)人(ren)看來有些不值。

但桃桃本身(shen)對賺錢很佛系,“上(shang)門(men)做菜這個副業,每個月(yue)掙個千(qian)八百的也就夠了。”

之(zhi)所以愿意賺這個辛(xin)苦錢(qian),用桃桃的話來說,一(yi)是(shi)因為“窮”,二(er)是(shi)因為閑。她(ta)在一(yi)家(jia)咖啡店里工作,空(kong)閑時間很多,又(you)正好能趕上飯點(dian)做(zuo)菜(cai),把做(zuo)飯當副業(ye)有(you)天然優(you)勢。

當然,更重(zhong)要的(de)是她有自己的(de)一套“金錢哲學(xue)”:“放下對錢的(de)執念,你(ni)就會發現世界美好了很多(duo)。”

不管是(shi)副(fu)業還是(shi)主業,桃桃“一(yi)毛都(dou)攢不下來”,但(dan)她(ta)絲毫不焦(jiao)慮,因為(wei)她(ta)總是(shi)在(zai)路上。用廚(chu)娘的工錢再加(jia)上工資,桃桃曾孤身走遍了大(da)半(ban)個中國的城市。

在她(ta)眼里,上門做菜就是(shi)為了(le)(le)掙路費。等掙得差(cha)不多了(le)(le),她(ta)會迅速脫下圍(wei)裙,背(bei)起行囊出發。花(hua)完(wan)了(le)(le)錢,她(ta)又會回(hui)到方(fang)寸廚房之間,為下一次出行積蓄(xu)資金。

就(jiu)像現在(zai),她決(jue)定再(zai)過一段時間就(jiu)飛去新(xin)疆,看看那里純凈的山和(he)湖(hu)。

但(dan)她也強調,隨心所欲(yu)雖然很爽(shuang),如果不能養活自(zi)己,還是要量力(li)而行。

(文中人(ren)物均為化名(ming)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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