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8284 跌出 10 強的天津,還有戲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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跌出 10 強的天津,還有戲嗎?
2023/07/30
歷經繁榮與滄桑后重新改寫命運,這是百年天津身上發生的故事。
本文來自于微信公眾號“礪石商業評論”(ID:libusiness),作者:王劍,編輯:劉學輝,投融界經授權發布。

在許多人眼里(li),天津這座(zuo)直轄市很特別(bie),似(si)乎到處(chu)充滿(man)了歡樂。只要天津人一開口,甭管(guan)說啥,讓(rang)人聽著(zhu)就樂。

這是因(yin)為天(tian)津方言在(zai)整個北(bei)方語系中(zhong)自成一派,不急(ji)不躁帶有強(qiang)烈的(de)地方特色,卻又不知來(lai)自何(he)處。

就像北(bei)方人吃面一(yi)定配蒜(suan),天津人張口(kou)閉口(kou)離不開一(yi)個“嘛”字(zi)。

別的地方打招呼問“您這是上哪啊?”,天津人(ren)則說“您,干嘛(ma)(ma)(ma)(ma)去啊?”這個(ge)“去”不(bu)是發“qu”,而是“qie”;再比如,“你介似(si)干嘛(ma)(ma)(ma)(ma)”“有嘛(ma)(ma)(ma)(ma)事兒”“嘛(ma)(ma)(ma)(ma)玩意兒”,反正十句話有九句必定帶個(ge)“嘛(ma)(ma)(ma)(ma)”字。

天(tian)津也(ye)被稱(cheng)為“哏都”,因(yin)為當地人說(shuo)啥(sha)都會帶句“哏兒”,也(ye)就是當地的俗(su)語(yu)。比如(ru)夸(kua)人不錯(cuo),那(nei)會說(shuo)“介人兒可zen(真)哏兒”;要說(shuo)對某人有意(yi)見,往往會說(shuo)“你介人兒真哏兒,嘛(ma)玩意(yi)兒”。

正(zheng)因為天津人平時喜歡互相(xiang)調侃,語言又風趣幽默,才走出如馬三立(li)、侯寶(bao)林、常寶(bao)華、馮(feng)鞏(gong)、郭德(de)綱等這些著名的相(xiang)聲藝人。

天津方言中的“打(da)镲”“捯飭”“碎嘴子”“幺蛾子”,也大(da)多是相(xiang)聲(sheng)藝(yi)人表演(yan)的段子,逐(zhu)漸被大(da)眾所熟悉(xi)。

不過(guo),天津可不只是(shi)(shi)盛(sheng)產歡(huan)笑(xiao),同時(shi)還是(shi)(shi)北(bei)方十大“萬(wan)億城市(shi)”中(zhong),僅次于(yu)北(bei)京的城市(shi)。同時(shi)還是(shi)(shi)華北(bei)重要(yao)的航(hang)運中(zhong)心、物流中(zhong)心和(he)現代制造業基地。

更(geng)重要的(de)是(shi),天津也是(shi)我(wo)國歷史上唯一有著確切建城時間記(ji)錄(lu)的(de)城市。

1

九河下梢天津衛(wei)

天津東臨渤海,北靠燕山(shan)(shan)山(shan)(shan)脈,是守衛首都北京的重要(yao)門戶。

不過天津的歷(li)史并沒北(bei)京那么悠(you)久(jiu)。雖然天津附近早在(zai)商周(zhou)時期就有(you)人類活動(dong)的痕跡,但(dan)如果勉(mian)強算有(you)城市規模,應該是(shi)秦朝統一天下(xia)(xia)后,將天下(xia)(xia)分為三十(shi)六郡,設(she)右北(bei)平(ping)郡,治所(suo)在(zai)今薊縣(xian)(xian)(當(dang)時稱為無終縣(xian)(xian))。

當時的(de)(de)天津(jin)只有薊(ji)縣是陸(lu)地(di),如今的(de)(de)天津(jin)市區、塘沽等地(di)都還泡(pao)在海水中(zhong)。所以(yi)從歷(li)史和地(di)理角度來說,天津(jin)的(de)(de)城市文明始于薊(ji)縣。

今天(tian)被(bei)稱為天(tian)津人(ren)“母(mu)親河”的(de)海河的(de)出現,其實(shi)要感謝三國時期(qi)的(de)一個人(ren),曹(cao)操(cao)。

跌出 10 強的天津,還有戲嗎?

曹操滅袁(yuan)紹(shao)后,為肅清逃到烏桓(huan)(今(jin)遼寧朝陽一(yi)帶)的袁(yuan)氏殘(can)余勢力,開始北(bei)征(zheng)。

在薊縣當地人田疇建議(yi)下,曹操組織(zhi)大(da)軍(jun)開鑿(zao)了(le)五十多(duo)公里的平虜(lu)渠(qu),溝通(tong)了(le)滹沱河(今(jin)子牙河)與泒水(今(jin)大(da)清河),同(tong)時又(you)開鑿(zao)了(le)泉州渠(qu)與新河。

雖然曹操做的(de)這些都是為了(le)方便運輸(shu)北(bei)伐所(suo)需物資(zi),卻奠(dian)定了(le)后來海(hai)河水系的(de)基本(ben)面貌。

隋唐時期,隋煬(yang)帝開鑿大運河(he),位(wei)于(yu)運河(he)北(bei)部(bu)、兼(jian)有河(he)海運輸之便的薊(ji)縣地位(wei)日漸重要。

運河(he)與“五河(he)尾閭”(今海(hai)河(he))在市區三(san)岔(cha)河(he)口(kou)(kou)交匯,成為“三(san)會海(hai)口(kou)(kou)”(三(san)條河(he)流匯合入(ru)海(hai)處)的重要樞紐(niu)。

唐詩《長恨(hen)歌》里(li)面有一句(ju)“漁(yu)(yu)陽鼙鼓動地來,驚(jing)破霓裳羽衣曲”,漁(yu)(yu)陽,就是今天的薊縣。

安(an)祿山之所(suo)以(yi)能直搗長安(an),嚇得唐明皇西(xi)逃,正因為他身兼(jian)平盧、河(he)東、范陽(yang)三鎮節度使,而漁陽(yang)是其重要(yao)的軍需(xu)物資儲備基地。

唐朝土崩瓦(wa)解后,經歷了混亂(luan)的五代十國(guo)時期,海(hai)河流域成(cheng)為宋遼之間(jian)的界河,薊(ji)縣也被(bei)契丹人占據(ju)。

契丹(dan)人(ren)在薊縣經(jing)營多年,信奉的(de)(de)佛(fo)教也隨之開(kai)始盛(sheng)行。時(shi)至今日(ri),薊縣著名的(de)(de)白塔,盤(pan)山(shan)的(de)(de)天(tian)成(cheng)寺,都是當時(shi)佛(fo)教盛(sheng)行的(de)(de)遺跡(ji)。

南宋時期,崛起的金人(ren)沿(yan)著海(hai)河水系繼續開拓(tuo)漕(cao)運,并設置了軍事組織“直沽寨”進行守護。

“直沽(gu)”,也成為天津城市發展(zhan)中有(you)史料記(ji)載的最早名稱。

元代建立后,糧食主要(yao)靠水陸聯運,其中(zhong)水路是(shi)由(you)今(jin)江蘇太倉瀏河(he)(he)至大沽口轉經海河(he)(he)干流(liu),再沿(yan)北運河(he)(he)北上。雖說總航線超過5000里,但往返不過20日。

元(yuan)延祐三(san)年(1316年),“改直沽為海津鎮”,此(ci)地不僅(jin)是漕糧運輸的(de)轉運中心(xin),同(tong)時設有大直沽鹽(yan)運使司,專門負(fu)責鹽(yan)業產銷。

隨(sui)著歲月更迭(die),昔日(ri)繁忙的“直沽”因為戰亂逐漸(jian)走向衰落,慢慢成(cheng)為一座不起(qi)眼的渡口小鎮,直到迎(ying)來一位(wei)改變(bian)命運(yun)的皇(huang)帝。

史(shi)料記載,公(gong)元1370年(nian),燕王朱棣從直沽附近(jin)的渡口南(nan)下,起兵爭奪(duo)皇位。

公元1404年(明永樂二年),朱棣(di)為(wei)紀念由(you)此(ci)起(qi)兵“靖難之役”,將此(ci)處(chu)命名為(wei)“天(tian)津(jin)(jin)”,開始筑城設衛(wei)(wei),稱天(tian)津(jin)(jin)衛(wei)(wei),隨后又分別增設天(tian)津(jin)(jin)左衛(wei)(wei)和(he)天(tian)津(jin)(jin)右(you)衛(wei)(wei)。

清順治九年(1652年)三衛(wei)合一歸(gui)并于天津衛(wei),后改為薊州(zhou)府,設立民政(zheng)、鹽(yan)運和稅收等建置。依托(tuo)漕運,商業(ye)、手工業(ye)的(de)興(xing)達,天津終于脫(tuo)離軍事衛(wei)所的(de)單(dan)一屬性,成為北方商賈萃集的(de)繁華城市。

“九河下梢天津衛,三道浮橋兩道關”,這座因(yin)漕運而興的(de)城(cheng)市很快(kuai)又被卷(juan)入歷史的(de)風(feng)浪中(zhong)。

2

近代工業的多個(ge)“第一”

直到現在,許多天津人(ren)還(huan)將自(zi)己(ji)的城市稱為“天津衛(wei)(wei)”。這個“衛(wei)(wei)”,衛(wei)(wei)的是誰呢?當然是首都北京。

而這一個(ge)“衛(wei)”字,也道(dao)出天津語言與人口復(fu)雜的緣由。

《天(tian)津縣新志·汪來傳》說:“明初有戍天(tian)津者,因家焉(yan)。”

由(you)此可見(jian),天津是由(you)于朱棣部署“戍天津者”后,這里(li)才逐(zhu)漸形成規模,建(jian)城的最(zui)大作(zuo)用便是拱(gong)衛(wei)北京。

當年(nian)追隨(sui)朱(zhu)(zhu)棣(di)征(zheng)戰的有(you)不少是老家(jia)皖(wan)北人(今蚌埠固鎮、鳳陽以及宿州一(yi)帶(dai)),正(zheng)因(yin)天津地理位(wei)置重要,朱(zhu)(zhu)棣(di)稱帝后(hou),便將這些皖(wan)籍將士安置在(zai)此。

明(ming)朝(chao)時期的“衛”是軍屯制,也就是以軍事組織形式進行生產與生活。隨著這些將士(shi)以及家屬在天津定居,一代又一代的鄰里守望,最終成為獨樹一幟的“方言(yan)孤島(dao)”。

根(gen)據后來不少專家考證,天(tian)津方(fang)言與周圍北方(fang)語(yu)系格格不入,很(hen)大程度是因為(wei)天(tian)津當地的母語(yu)逐漸(jian)被來自江淮平原地區的移(yi)民同(tong)化所致。

大約四百年后,又(you)有(you)一批安徽(hui)人(ren)來到(dao)天津,這便(bian)是李鴻章麾下的淮(huai)軍。

義和團運(yun)動(dong)剿(jiao)滅(mie)之(zhi)后,曾(ceng)國藩對(dui)他麾下(xia)的湘(xiang)軍進行大規模裁撤,而(er)李(li)鴻章麾下(xia)的淮軍卻因(yin)他的步(bu)步(bu)高升而(er)保(bao)留。

1840年,李鴻章出(chu)任直隸總督(du),將(jiang)淮軍調(diao)入天(tian)津,擔(dan)負起自北起天(tian)津、南到上海的防守(shou)任務。

甲午(wu)戰爭爆(bao)發前,駐(zhu)防(fang)天(tian)津的淮軍(jun)有數萬(wan)人,如果算上家屬親眷,總數近十萬(wan),占天(tian)津總人口的十分之一。

李鴻(hong)章是安(an)徽合(he)(he)肥(fei)人,因此淮(huai)軍大(da)多來自合(he)(he)肥(fei)周邊(bian)的肥(fei)西(xi)、肥(fei)東、長豐一帶,方言基本(ben)都是合(he)(he)肥(fei)話。

如此數量龐大(da)的(de)合肥方(fang)言群體又一次(ci)與天津話發生融(rong)合,帶(dai)來的(de)影響顯而(er)易見(jian)。

鴉片戰爭結束后,西方列強用(yong)炮火轟開(kai)了中(zhong)國(guo)的國(guo)門(men)。他們(men)看中(zhong)天(tian)津(jin)臨近京畿,交通便利的條件,威(wei)逼(bi)清政府開(kai)放天(tian)津(jin),隨(sui)后英法俄日等九國(guo)在(zai)此設立租界。

當(dang)時,列強的租界面積居然比天津(jin)主城區還要大八(ba)倍之多,完全(quan)不受清政(zheng)府管轄和制約。

李鴻章(zhang)赴任天津后,看中城市臨海便于(yu)進口(kou)機器和(he)原料的優勢,將此地作為興(xing)辦洋務的大本營(ying),建(jian)造了(le)亞洲最大的兵工廠天津機器局,并開設(she)了(le)開平礦務局,興(xing)建(jian)了(le)專(zhuan)門(men)運煤(mei)的唐胥(xu)鐵路。

跌出 10 強的天津,還有戲嗎?

一家(jia)家(jia)近代化企業在天(tian)津(jin)競(jing)相(xiang)興起,也拉(la)開了中國近代化的序幕(mu)。

中國第一家郵(you)(you)局,第一套郵(you)(you)票(piao)都誕生在天(tian)津,率先開(kai)啟(qi)國內的(de)海運(yun)和(he)陸運(yun)郵(you)(you)路(lu);

第(di)一根電(dian)報(bao)線在大沽(gu)炮臺與天(tian)津之間架設;

第一所電報人(ren)才培養(yang)基(ji)地,電報水雷(lei)學堂;

第一批公派留學(xue)生從天津踏(ta)上赴(fu)美求學(xue)之(zhi)路;

第(di)一(yi)所現代大學,北洋大學;

第(di)一所陸軍軍官學校,天津武備學堂;

第一所國際水準(zhun)的海(hai)軍軍官學校,北(bei)洋水師學堂(tang);

……

伴(ban)隨(sui)西風東漸,西方先進技術與文明薈萃一(yi)堂,讓中(zhong)國近代史(shi)上無(wu)數工業與軍事領域的“第(di)一(yi)”誕生在了天津,這座(zuo)昔日的漕(cao)運之城也因此成為歷史(shi)變革的“風暴眼”。

3

舊中國時期(qi)的(de)天津(jin)

李(li)鴻章(zhang)去世后,袁世凱(kai)旗下的北洋軍成為清(qing)政府最重(zhong)要的軍事(shi)力量(liang)。

有(you)感于(yu)腐朽(xiu)落后的(de)八(ba)旗舊制,袁(yuan)世凱在天津小站以德軍(jun)為藍本操練(lian)北洋新(xin)軍(jun),建立起真正意義的(de)現(xian)代(dai)中國陸軍(jun)。

袁世凱坐(zuo)鎮天(tian)津時,開(kai)辟(pi)河(he)北(bei)新區,與租界(jie)分庭抗禮。同(tong)時,他修新火(huo)車站(zhan),辦北(bei)洋銀元局、直隸工(gong)藝總局,抵制(zhi)租界(jie)壟斷,開(kai)啟了中(zhong)國近代史上(shang)最重要(yao)的(de)“北(bei)洋時期”。

等袁(yuan)世(shi)凱的“竊國之夢(meng)”破滅后,他身后的大(da)小野心家紛紛登(deng)臺,“城(cheng)頭變幻大(da)王旗”,攪得中華大(da)地(di)天昏(hun)地(di)暗。

20世(shi)紀初,世(shi)人稱“北京是前(qian)臺,天津是幕后”。租界(jie)將天津劃為兩個世(shi)界(jie),英(ying)租界(jie)的“五(wu)大(da)道(dao)”,匯(hui)聚了二百三十多(duo)幢風格獨特的別墅,下野軍閥在(zai)此遁跡(ji)。

跌出 10 強的天津,還有戲嗎?

他們一邊享受優渥的(de)(de)生活(huo),一邊觀察著(zhu)北京的(de)(de)風吹草動,伺機行事。波譎(jue)云詭的(de)(de)近代政治幾乎都發(fa)源(yuan)于這里(li),每棟(dong)綠蔭遮蔽的(de)(de)別墅內,都留下了歷史(shi)的(de)(de)印記。

租界內,天津報業百花齊放,新思想百家爭鳴。

嚴復在此(ci)譯(yi)出《天演論》,就連人人訂閱的(de)《大(da)公(gong)報》也是在1902年創(chuang)刊于天津法租(zu)界(jie),1935年發(fa)行上海版,隨后(hou)遷移(yi)到香港至今,成為中國發(fa)行時間最(zui)長的(de)報紙之一。

租界外是另一(yi)(yi)番景象,除了(le)幾處鬧市區,很多昔(xi)日駐扎軍(jun)隊的地(di)方,流氓地(di)痞與軍(jun)警沆瀣(xie)一(yi)(yi)氣,早就(jiu)兵匪一(yi)(yi)家;南端則(ze)是著名(ming)的“三不管”,聚(ju)集了(le)一(yi)(yi)大(da)批天(tian)津本(ben)地(di)及逃(tao)難而來的底層群體,烏煙瘴氣。

天津話說“平地摳餅(bing),對面拿賊”,意思就是(shi)在這種(zhong)環境下(xia),想(xiang)活命先(xian)得靠不要命的本事(shi)。

城市另一(yi)邊的碼頭,江(jiang)湖(hu)豪俠與江(jiang)湖(hu)騙(pian)子魚龍混雜,坑蒙拐(guai)騙(pian),受(shou)苦的永遠都是(shi)底層(ceng)老百姓。

苦的還有昔日(ri)江(jiang)湖藝人,也就是所謂(wei)吃(chi)“開口飯”的京劇、評(ping)劇、相(xiang)聲、評(ping)書藝人,但這(zhe)碗(wan)飯實在(zai)不(bu)好吃(chi)。

梨園(yuan)行常說“北京坐(zuo)科,天津(jin)唱(chang)紅(hong)”,因為天津(jin)觀眾的眼光最挑(tiao)剔,唱(chang)得不好(hao)立(li)即(ji)就翻臉(lian)起哄。

這(zhe)些江湖藝(yi)人因(yin)為(wei)(wei)身(shen)份卑微,不僅要受到政客、軍警的盤剝,還被視為(wei)(wei)“下九流”的職(zhi)業,除了個(ge)別被追捧的“大腕(wan)”,絕(jue)大多(duo)數只是(shi)勉(mian)強糊口(kou)。

啥都(dou)不(bu)怕(pa),啥都(dou)敢(gan)罵(ma),加(jia)上(shang)特殊的(de)社(she)會形(xing)態,構(gou)成了天(tian)津人吃軟(ruan)不(bu)吃硬的(de)性(xing)格底色。

罵歸(gui)罵,可(ke)天津人凡事(shi)又敢為人先,遇到不爽(shuang)的事(shi)情(qing)就(jiu)得爭一爭。

歐洲(zhou)列強(qiang)在天津(jin)開設(she)租(zu)界后,各種洋貨(huo)爭相而(er)至(zhi),阻礙了民族工(gong)業(ye)的不斷發展。

可天津人骨子里不服(fu)輸,加上洋務運動的洗禮,這座城(cheng)市也成(cheng)為華北(bei)乃至全國工業(ye)的搖籃。

依托原有(you)的兵工(gong)產業,天津的貽來牟機器磨坊帶(dai)來中國(guo)鑄鐵和機器制造(zao)業的興起,各類新工(gong)藝和設備(bei)不斷推陳出新,讓民族資本主義有(you)了萌芽的土壤。

此時(shi),天津也涌現出一(yi)大批民族資本家(jia),靠(kao)著一(yi)己(ji)之(zhi)力對抗歐洲列強對實(shi)業的(de)壟斷。

中國民(min)族化工之(zhi)父范旭東留(liu)日(ri)歸來后(hou),創辦久大(da)精鹽(yan)公司(si),生產出中國第一批精鹽(yan),打破日(ri)商的(de)壟(long)斷;同時他又(you)創辦永利(li)堿廠,提升技(ji)術(shu),打破英(ying)國壟(long)斷。

不(bu)僅如(ru)此,周學(xue)熙(xi)的(de)啟(qi)新(xin)洋灰公(gong)司、宋棐(fei)卿的(de)“抵羊牌(pai)”毛線廠、宋則久的(de)天津造胰(肥皂)公(gong)司、孫(sun)冰(bing)如(ru)的(de)壽豐面粉公(gong)司,都(dou)是中國民族工業的(de)杰出代(dai)表。

天(tian)(tian)津(jin)主要銷(xiao)售(shou)國貨(huo)的(de)勸(quan)業場(chang)(chang),不僅是(shi)華北規模最(zui)大的(de)百貨(huo)商(shang)(shang)場(chang)(chang),同時也(ye)是(shi)國貨(huo)最(zui)為集中(zhong)的(de)銷(xiao)售(shou)場(chang)(chang)所,至今還是(shi)天(tian)(tian)津(jin)著名的(de)商(shang)(shang)業地(di)標。

與此同時,商業(ye)的繁榮也加速了天(tian)津(jin)金融業(ye)的不斷演進。

作為北方(fang)(fang)鹽漕基地和商(shang)貿中(zhong)心的(de)天津遍(bian)布各(ge)類票號和錢莊,為了抵御西方(fang)(fang)列強對經(jing)濟上的(de)管控,1882年(nian)中(zhong)國(guo)第一個(ge)近代銀行匯(hui)豐天津分行建立,隨后各(ge)類銀行遍(bian)地開花。

到上世(shi)紀20年代,天(tian)津(jin)的(de)金城、大陸、鹽業、中(zhong)南(nan)并稱(cheng)“北(bei)四行”,與浙江、上海的(de)“南(nan)三(san)行”呈對立之勢,天(tian)津(jin)更成為北(bei)方首屈(qu)一指的(de)金融之城。

4

中國(guo)最早的計劃(hua)單列市

直到新中(zhong)國成立初期,天津仍舊是北方第一經濟(ji)強市。

1950年,天津(jin)進出口貿易總額(e)占全(quan)國(guo)的28%,居各(ge)省市(shi)第一位。

1952年天津(jin)GDP12.8億,是北(bei)京的1.62倍(bei);1957年天津(jin)財政(zheng)收入(ru)7.99億,是北(bei)京的1.25倍(bei)。

作為我國(guo)近代工(gong)(gong)業(ye)的發祥地之(zhi)一,天津工(gong)(gong)業(ye)基礎雄厚,工(gong)(gong)業(ye)全部41個(ge)(ge)大類(lei)中(zhong)占了(le)39個(ge)(ge);207個(ge)(ge)中(zhong)類(lei)占了(le)191個(ge)(ge),曾(ceng)經創(chuang)下了(le)無(wu)數個(ge)(ge)新中(zhong)國(guo)“第一”。

1950年(nian),第一(yi)輛國(guo)產無軌電車;

1954年(nian),第一塊國產手表;

1956年,第(di)一臺國產照(zhao)相(xiang)機;

1958年,第(di)一臺國(guo)產電視(shi)機;

……

當時天津產(chan)的(de)海鷗手表、飛鴿自行車、梅花牌運動服、郁美凈兒童霜都是(shi)國人(ren)爭相(xiang)購買的(de)“靚(jing)貨”。

跌出 10 強的天津,還有戲嗎?

無數個輕(qing)工業“第一(yi)”不僅讓(rang)國人感到自豪,也讓(rang)天津(jin)人真正(zheng)感受到工業化帶來的巨變。

看到(dao)天津(jin)的經(jing)濟如此雄厚,河北曾將(jiang)自己(ji)的省會由保定搬(ban)到(dao)了天津(jin),開(kai)啟了河北與天津(jin)剪不(bu)斷理(li)還亂的歷史糾葛。

不過,這并(bing)不是天津首次當省會(hui)。晚清時期(qi),天津就是直隸省會(hui)。國民政(zheng)府時期(qi),天津第二(er)次成(cheng)為河北(bei)省會(hui)。

1949年,新中國成立后,恢復(fu)河北省建(jian)制,省會(hui)駐保(bao)定,天津為直轄市。

“一(yi)五”期(qi)間,河(he)北省(sheng)覺得保(bao)定(ding)工(gong)業(ye)基(ji)礎較差,希望將省(sheng)會(hui)搬(ban)(ban)遷(qian)到平(ping)漢與正太(tai)鐵路(lu)交匯的石(shi)家莊(zhuang),但考慮到搬(ban)(ban)遷(qian)資金(jin)費用,決定(ding)省(sheng)會(hui)依(yi)然暫(zan)定(ding)在保(bao)定(ding)。

1958年(nian)4月,經過河北省向中(zhong)央(yang)的(de)再次建議,決定依托天(tian)津(jin)原有的(de)歷史地位和工(gong)業基礎,希望將天(tian)津(jin)作為省會,得到(dao)了中(zhong)央(yang)批準。

天津(jin)市劃歸河(he)北省(sheng)(sheng)后,雖然(ran)是省(sheng)(sheng)會,地(di)位高(gao)于保(bao)定、石家莊、唐山、張家口、承德等(deng)市,但(dan)名義上已屬河(he)北省(sheng)(sheng)管轄,中(zhong)央的資(zi)金和物資(zi)經(jing)由河(he)北省(sheng)(sheng)作二次分配。

河北省為平衡全省,便(bian)將原分(fen)配給天津市的資(zi)金、物資(zi)在(zai)省內重新(xin)調配,導致天津當(dang)地干部和(he)企業十(shi)分(fen)不滿。

雙方矛(mao)盾越來越嚴重,官(guan)司(si)打到國務院后(hou),周(zhou)總理下令(ling):今(jin)后(hou)在分配*金、物(wu)資(zi)時,仍按直(zhi)轄市對待天(tian)津。

具體做法是,下達計劃指標時(shi),河(he)北省后(hou)面增加一行(xing)“其中天津(jin)市(shi)”,這便(bian)是后(hou)來“計劃單(dan)列市(shi)”的由(you)來。

甚至在(zai)三年困難時(shi)期,天津作為(wei)全國四大(da)工業(ye)基地之(zhi)一(yi),所有市民口糧與直轄市的北京、上海及重工業(ye)集中的遼寧省一(yi)樣(yang),由中央下(xia)令(ling),從外省調進(jin)。

1966年,中央為備戰提出“三線建設”方案,考(kao)慮到(dao)天(tian)津地處沿海,是國(guo)防第一線,河北省(sheng)再(zai)次提出要將省(sheng)會搬遷到(dao)保定,但最終落在了石(shi)家莊。

1971年,河北省(sheng)覺得石(shi)家(jia)莊還(huan)是不夠(gou)理(li)(li)想,希(xi)望還(huan)是搬遷到保(bao)定(ding),周總理(li)(li)最終一錘(chui)定(ding)音:河北省(sheng)省(sheng)會不要(yao)再遷!

從此,河北省省會一直留(liu)在了石家(jia)莊。

此(ci)時,天津又一次恢復直轄市身份,卻因自身優勢留下了(le)省會期間建設(she)的(de)大學和醫院。

比如如今的(de)河北工業(ye)大(da)學(xue)(xue)、天(tian)津(jin)醫(yi)學(xue)(xue)院附屬總醫(yi)院,都(dou)是河北省當(dang)年想轉走(zou)卻未能如愿的(de)。

不過,作為補償,原天(tian)津(jin)師范(fan)學(xue)院(yuan)改(gai)名的河北大學(xue)(現搬遷到保定),以(yi)及由天(tian)津(jin)負(fu)責建設的天(tian)津(jin)醫科(ke)大學(xue)第(di)二附屬醫院(yuan)(原河北省醫院(yuan))劃歸河北與天(tian)津(jin)共同管理。

隨后很長一段時間,計(ji)劃經(jing)濟體制庇護下的天津,日(ri)子(zi)過得悠閑,但發展也驟(zou)然減緩。

5

初(chu)見(jian)端倪的濱海新區

改(gai)革開放前,第二產業一(yi)直(zhi)是天津經濟發展(zhan)的主要(yao)支柱。

相關資料顯示,從1949年到1975年,天(tian)津(jin)的(de)(de)第(di)二(er)產(chan)業(ye)(ye)比重迅速上升,從36.36%上升至72.12%,是(shi)名副其實的(de)(de)工(gong)業(ye)(ye)之城。

到(dao)1978年(nian),天津三(san)大(da)產業結(jie)構(gou)(gou)的(de)(de)比重分別(bie)為6.1%、69.6%、24.3%,經濟結(jie)構(gou)(gou)基本沒啥大(da)的(de)(de)變化。

改革開放(fang)初期(qi),天(tian)津市經濟(ji)(ji)和工業主要聚集在中(zhong)心城區(qu),濱海地(di)區(qu)和遠郊區(qu)縣經濟(ji)(ji)與工業相對(dui)薄弱。

1985年(nian),天(tian)津工(gong)業(ye)(ye)布局中,市(shi)區(qu)工(gong)業(ye)(ye)產值占全(quan)市(shi)工(gong)業(ye)(ye)的70%-80%,濱(bin)海地(di)區(qu)工(gong)業(ye)(ye)產值占全(quan)市(shi)的12%。

此時的(de)天津(jin)作為首批沿(yan)海開(kai)放城(cheng)(cheng)市(shi)之(zhi)一,吸引(yin)了三(san)星(xing)、摩(mo)托(tuo)羅(luo)拉、大眾(zhong)、豐田、可口可樂(le)等外(wai)資企業入(ru)駐,天津(jin)工業也(ye)(ye)借助改(gai)革開(kai)放之(zhi)勢突破百億,但也(ye)(ye)呈現出城(cheng)(cheng)市(shi)污染(ran)嚴重、能耗高、產業集聚度較低(di)等問題。

雖然天津也意識到(dao)這個(ge)問(wen)題,調整了城市(shi)(shi)布局的(de)規劃方(fang)向,提出“一條(tiao)扁(bian)擔挑兩頭”戰(zhan)略:即整個(ge)城市(shi)(shi)以海河(he)為軸(zhou)線,改(gai)造(zao)老市(shi)(shi)區,作為全(quan)市(shi)(shi)的(de)中心;工業發展重點(dian)東移(yi),大(da)力發展濱海地區。

但受困于(yu)經濟發展乏(fa)力,這些規(gui)劃始(shi)終難以真正(zheng)落地(di)實現。

更(geng)重要的是,天(tian)津毗(pi)鄰北京(jing)太近,吸引和容納了(le)原本(ben)屬于天(tian)津的大(da)量經濟和人力資源(yuan),令天(tian)津在(zai)各方面都顯得(de)十分被動。

伴隨改革開(kai)放(fang)不斷深化,珠(zhu)江三(san)角(jiao)洲(zhou)、長(chang)江三(san)角(jiao)洲(zhou)等區域經濟迅速(su)發(fa)展,有(you)著優(you)越(yue)自(zi)然(ran)條件和經濟基礎的環渤海地(di)區卻發(fa)展相(xiang)對(dui)緩慢,并(bing)出現特殊的“環京津貧困帶”現象。

這一(yi)時期,天津(jin)作(zuo)為直(zhi)轄市的經濟增(zeng)速一(yi)直(zhi)低(di)于全國水平,甚至不斷(duan)被“后(hou)起(qi)之秀”超越(yue)。

1991年,天津的經濟總量相比6年前,僅(jin)僅(jin)增加了(le)79億,為(wei)179.75億元(yuan)。

八十年(nian)代末(mo),廣州首先(xian)超越(yue)天(tian)津(jin),隨后成為直轄市“新生”的重慶(qing)也在經(jing)濟總量上超過天(tian)津(jin)。

2000年之后(hou),南方發展飛速的(de)深圳(zhen)與蘇州經(jing)(jing)濟(ji)總量也超過天(tian)津,使得天(tian)津的(de)經(jing)(jing)濟(ji)地位在全(quan)國城市排名中不(bu)斷退(tui)后(hou)。

1994年,天津市(shi)提出,要用8年的時(shi)間,將國(guo)有(you)大(da)中(zhong)型(xing)企業嫁接、改造、調(diao)整一遍。核心的舉措(cuo)無非兩點:盤活國(guo)有(you)資產存量,積極擁抱優(you)質外資。

此時的(de)天津通(tong)過(guo)發(fa)展以(yi)外資為主的(de)通(tong)訊(xun)設備制造、汽車工業等(deng)產(chan)業,以(yi)及石化、紡織、服裝、自(zi)行車、電(dian)焊(han)條等(deng)傳統產(chan)業項目,在經(jing)濟結(jie)構上不斷尋找突破。

破局的(de)(de)希望被寄托在了剛成(cheng)立(li)的(de)(de)濱海新區(qu),濱城之(zhi)(zhi)于天津(jin),猶如浦東之(zhi)(zhi)于上海。

跌出 10 強的天津,還有戲嗎?

天津市借助天津開發區、保稅區、高新(xin)區多年的積累,再加上天津港連續20%的吞吐量增長(chang),向中(zhong)央提(ti)出了濱(bin)海(hai)新(xin)區的規(gui)劃。

2006年(nian),國務(wu)院一紙(zhi)文(wen)件將濱海新區抬升到國家戰略(lve)層面(mian),“第三極”成為其時(shi)頻頻見(jian)諸媒體溢(yi)美之詞。

天(tian)津市也拿出從(cong)未有(you)過的氣魄,準備在濱海新區這(zhe)個(ge)“廣闊天(tian)地”,大干一場。

6

萬億(yi)城(cheng)市的底色

乘(cheng)著(zhu)政策東風,天(tian)(tian)津提出了(le)“雙城雙港(gang)”的城市戰略,即(ji)天(tian)(tian)津全(quan)市四大主體(ti)——中心(xin)(xin)城區(qu)、濱(bin)海(hai)核心(xin)(xin)區(qu)、天(tian)(tian)津港(gang)北港(gang)、天(tian)(tian)津港(gang)南港(gang)——濱(bin)海(hai)獨占“一城雙港(gang)”,這還不算也在(zai)濱(bin)海(hai)新區(qu)范圍內的天(tian)(tian)津濱(bin)海(hai)國際機(ji)場。

2008年,借奧(ao)運會舉辦的(de)契機(ji),全國第一條高鐵,京(jing)津城(cheng)際鐵路(lu)開(kai)通,揭開(kai)京(jing)津冀(ji)一體化的(de)序幕。

雄心(xin)勃(bo)勃(bo)的天津又將濱(bin)海(hai)新(xin)區的戰略(lve)規劃(hua)升級為“九(jiu)大功能區”載體平臺,其(qi)中(zhong)五個以(yi)第(di)二產(chan)業(ye)為主(zhu)(先進制造業(ye)產(chan)業(ye)區、臨空產(chan)業(ye)區、臨港經濟(ji)區、南港工業(ye)區、濱(bin)海(hai)高新(xin)區),四個以(yi)第(di)三產(chan)業(ye)為主(zhu)(中(zhong)新(xin)生態城、濱(bin)海(hai)旅游(you)區、中(zhong)心(xin)商務區、海(hai)港物流區)。

天津那時是以上海浦東(dong)新區(qu)為對標:于家(jia)堡VS陸家(jia)嘴,開發區(qu)+保稅區(qu)+高(gao)新區(qu)VS張(zhang)江+外高(gao)橋(qiao)+金橋(qiao),東(dong)疆(jiang)港VS洋山港,濱海國(guo)際(ji)機(ji)場VS浦東(dong)國(guo)際(ji)機(ji)場。

根據規劃,到(dao)2020年,天津濱海新區要(yao)將常住人口從200萬增(zeng)加到(dao)600萬,年均人口增(zeng)長30萬。

2009年(nian),濱海新區實施了比(bi)“九大(da)功能區”尺度更大(da)的“十(shi)大(da)戰役”,城市骨架格局從南到北、由東(dong)至西全面拉開,計劃三(san)年(nian)投資達1.5萬(wan)億(yi)。

對比當時三年間,上海市固投總額(e)為1.53萬(wan)億,廣州市為0.8萬(wan)億,北(bei)京市為1.46萬(wan)億,GDP尚(shang)不到萬(wan)億的天津,這把簡直算是allin了。

固(gu)定(ding)資(zi)產(chan)投(tou)資(zi)加(jia)大后,天(tian)津又(you)圍繞九大功能區先后成(cheng)立了中(zhong)心漁港經濟(ji)區、北塘經濟(ji)區、輕紡經濟(ji)區,使(shi)得原本就(jiu)是(shi)多頭(tou)發展的濱海新(xin)區資(zi)源更(geng)加(jia)分(fen)散。

為了擴大濱海(hai)新區的有效使用(yong)面積(ji),容納多個國字號(hao)重大化(hua)工(gong)項目,天津(jin)還耗費巨資填海(hai)造陸建設了高達(da)160平(ping)方公(gong)里(li)的化(hua)工(gong)園區。

顯然,天(tian)津將濱(bin)海新區當(dang)作新的經(jing)濟(ji)增(zeng)長引擎,不惜巨資(zi)打(da)造,就是希望有(you)朝一(yi)日能看到“碩果”。

但理想很豐滿,現實太骨感。

2009年,由于世(shi)界金融危機的影響,使得原本對外向型經濟高(gao)度(du)依賴的濱海新區(qu)遭到(dao)重創:外資(zi)(zi)直(zhi)接投資(zi)(zi)減少、進(jin)出口(kou)總額(e)下行、日(ri)韓企業撤資(zi)(zi)……

隨著發(fa)達(da)國家(jia)(jia)制(zhi)造業(ye)回流(liu)和新(xin)興市場國家(jia)(jia)市場需(xu)求下降,天津瞄準的海(hai)外市場幾(ji)(ji)乎全部落空,砸下巨資圍海(hai)造陸、修路建(jian)港,不僅(jin)寄予厚望的龍頭項目全部泡湯,就連投入了不計(ji)其(qi)數的改造資金,在濱海(hai)北部建(jian)造的漢沽城(cheng)區,也幾(ji)(ji)乎成為一座“空城(cheng)”。

天津的石(shi)化(hua)產業雖然一路(lu)高漲,但(dan)在環保、雙碳(tan)等(deng)大(da)環境(jing)的壓力(li)下,也倒逼(bi)著城(cheng)市尋找新的增長極。

幸好(hao),吸引外資(zi)的(de)并(bing)不只是(shi)(shi)天津的(de)濱海新區,毗鄰(lin)北京(jing)的(de)優(you)越(yue)地理位置,以(yi)及多項國家級(ji)優(you)惠政策,天津依然是(shi)(shi)很多外資(zi)的(de)首選(xuan)。

2003年(nian),豐田就與一(yi)汽(qi)在天津開設(she)整車(che)工廠,目前(qian)已經有三家合資汽(qi)車(che)廠,產(chan)能(neng)也(ye)從最(zui)初的4.95萬輛增至2022年(nian)的62萬輛,占一(yi)汽(qi)豐田整車(che)總產(chan)能(neng)的66%。

正(zheng)是因為(wei)豐(feng)田(tian)落戶天(tian)津,川(chuan)崎機(ji)器人也通過天(tian)津進入中國市(shi)場,帶動國內工業機(ji)器人全面發展。

天津的汽(qi)車工業逐漸形成以一(yi)汽(qi)豐田、一(yi)汽(qi)大眾、長城等5家(jia)汽(qi)車整車企業為(wei)龍頭的產業矩陣(zhen),成為(wei)僅次于石化的第二(er)大產業。

2008年,空客(ke)在亞洲的(de)首條總(zong)裝線落(luo)戶天津(jin),這是空客(ke)在全球的(de)四大總(zong)裝基地之(zhi)一。迄今(jin)為止,已總(zong)裝超過600架A320系列飛機(ji),大部分都交(jiao)付給了中(zhong)國的(de)航空企業。

除航空成了天(tian)津(jin)(jin)最重要的戰略性新(xin)(xin)興(xing)產(chan)業(ye)(ye),高新(xin)(xin)科(ke)技產(chan)業(ye)(ye)也成為天(tian)津(jin)(jin)的“香饃(mo)饃(mo)”,陸續引進(jin)了以中芯國(guo)際12寸晶圓廠、聯想(xiang)天(tian)津(jin)(jin)產(chan)業(ye)(ye)基地為代表的高新(xin)(xin)項(xiang)目,開啟了信息技術(shu)的產(chan)業(ye)(ye)布局(ju)。

天津以石(shi)化、裝備(bei)制(zhi)造業、電子產(chan)業、醫藥制(zhi)造業為主要支(zhi)柱產(chan)業,為經濟帶來(lai)源源不斷的(de)新增量,十年時間(jian),規上工業增加值同比(bi)增速達到兩位數的(de)增長。

2000~2016年(nian),天(tian)津高達13.63%的年(nian)均增(zeng)(zeng)(zeng)(zeng)速大幅度領(ling)先于全國(guo)(guo)GDP的年(nian)均增(zeng)(zeng)(zeng)(zeng)速(9.42%);工業增(zeng)(zeng)(zeng)(zeng)加值實現年(nian)均17.38%的增(zeng)(zeng)(zeng)(zeng)長速度,也(ye)接近全國(guo)(guo)年(nian)均增(zeng)(zeng)(zeng)(zeng)速的2倍,天(tian)津也(ye)昂首邁入“萬億(yi)城市俱樂部”。

7

擠掉水份(fen)的“賓每新區”

2016年(nian),眾多新(xin)興產(chan)業集聚(ju)的濱(bin)海新(xin)區(qu),GDP高達10002億元,超過浦東新(xin)區(qu)的8731.84億元,宣布成為首個(ge)萬億級國(guo)家新(xin)區(qu)。

雖然有(you)人質疑(yi),常(chang)住人口不(bu)到(dao)300萬,不(bu)及浦東(dong)新(xin)區(qu)的(de)60%,產業集聚、輻射能力(li)不(bu)在(zai)同一個數(shu)(shu)量級的(de)濱(bin)海新(xin)區(qu)GDP居然超(chao)過浦東(dong)新(xin)區(qu),這樣的(de)數(shu)(shu)據(ju)實在(zai)不(bu)正常(chang)。

但這并不妨(fang)礙坊間經(jing)濟(ji)媒(mei)體和觀察家,興奮(fen)地將北方(fang)“經(jing)濟(ji)中心”的高帽扣(kou)在了天津“頭”上(shang)。

只(zhi)是誰也(ye)沒想到,一(yi)路高歌猛進的(de)天津經濟,突(tu)然一(yi)夜之間跌下神壇。

最(zui)令人驚訝的(de)(de)是,在國家的(de)(de)宏觀(guan)經濟政(zheng)策(ce)與形(xing)勢都沒有(you)發生重(zhong)大變化的(de)(de)背景(jing)下,2017年天津GDP增速(su)(su)竟下滑了(le)近2/3,位列全國倒數第一,創28年新低。就連始終排在末尾的(de)(de)東北三(san)省經濟增速(su)(su)都超過了(le)經濟增速(su)(su)連續領跑全國的(de)(de)天津,聽起來(lai)實在有(you)些諷刺的(de)(de)味道(dao)。

歸(gui)結起來,天津“盛極而衰”的(de)原(yuan)因(yin)有兩點(dian):

首先是政(zheng)府主動GDP擠水,將企業注冊在天津,但實際生產(chan)(chan)不在當地的產(chan)(chan)值,全部去除(chu)。

一(yi)年時間,濱海新區的GDP從10002.31億(yi)元調整到了6654億(yi)元,天津人(ren)將其戲(xi)稱為“賓每(mei)新區”。

其次(ci)是(shi)2017年的限產“環(huan)保(bao)風暴”中,很多高(gao)耗能高(gao)污染的重工(gong)業(ye)(ye)企業(ye)(ye)直接(jie)被關停。天津(jin)(jin)由于(yu)產業(ye)(ye)結(jie)構(gou)長(chang)(chang)期(qi)依賴傳統化(hua)工(gong)、石油、鋼鐵等行(xing)業(ye)(ye),加(jia)(jia)上環(huan)評及(ji)大宗商品(pin)周期(qi)性下滑(hua)疊加(jia)(jia)因(yin)素,使得(de)天津(jin)(jin)汽車制造(zao)、石油和天然氣開采、電氣機械和器材(cai)制造(zao)、有色金屬(shu)冶煉以及(ji)壓延(yan)加(jia)(jia)工(gong)業(ye)(ye)等重點(dian)行(xing)業(ye)(ye)增(zeng)加(jia)(jia)值全(quan)部負增(zeng)長(chang)(chang),天津(jin)(jin)經濟立即陷(xian)入困境。

天津的經濟增長下滑,也遠(yuan)不止產(chan)業結構出現(xian)問題。

拿經濟發(fa)展配套的(de)金融(rong)業來(lai)說,天津的(de)濱(bin)海新區作為(wei)繼上海浦東之后全(quan)國第二個綜合配套改(gai)革(ge)試(shi)驗(yan)區,獲(huo)得多(duo)項優惠政(zheng)策,其中包括金融(rong)改(gai)革(ge)試(shi)點(dian)。但十(shi)多(duo)年來(lai),除了渤海銀(yin)行(xing),天津幾乎再無能(neng)拿出手的(de)金融(rong)機(ji)構(gou)。

再(zai)從代(dai)表經濟實力的城市投(tou)資(zi)來看,天(tian)津(jin)經濟增長一(yi)直(zhi)依賴投(tou)資(zi)拉動,高速(su)增長的投(tou)資(zi)也為(wei)天(tian)津(jin)GDP帶(dai)來了每年(nian)增速(su)超過15%的“繁榮”景象(xiang)。

這(zhe)(zhe)是因為這(zhe)(zhe)些巨額(e)投資(zi)基本由國(guo)企(qi)和央企(qi)完成。根據統計,2007~2012年,各大國(guo)企(qi)、央企(qi)共在天津設立117個重大項目,總投資(zi)逾3600億(yi)元,占全(quan)市總投資(zi)的(de)(de)31.9%。這(zhe)(zhe)些投資(zi)以高耗能(neng)的(de)(de)重工(gong)業為主,民間投資(zi)的(de)(de)積極性并未被調動(dong)起(qi)來。

從2012年(nian)到2016年(nian),天津(jin)的投(tou)(tou)資的增(zeng)(zeng)速從18.5%腰斬(zhan)至8%。2017年(nian),天津(jin)固定資產投(tou)(tou)資僅增(zeng)(zeng)長(chang)了0.5%,而(er)同期,全國(guo)固定資產投(tou)(tou)資增(zeng)(zeng)長(chang)7.2%,大環境不(bu)好(hao),國(guo)企、央企紛紛收縮投(tou)(tou)資,戰(zhan)戰(zhan)兢兢的民間資本更(geng)是不(bu)敢伸手了。

冰凍(dong)三尺,非一日之寒,從經濟增速的“領跑者”跌為“后進(jin)生”,天津的處境前所未(wei)有的尷尬。

2018年(nian),天(tian)津以(yi)壯士斷腕的決心,一(yi)口氣關(guan)停和(he)整(zheng)改(gai)了314個工業園(yuan),致力(li)于(yu)發展(zhan)高技術制造業和(he)戰略性(xing)新興產業,石化、冶金(jin)和(he)金(jin)紡等三大(da)傳統產業的占比下降至2020年(nian)的35%。

產業轉型(xing)帶來(lai)的“陣痛(tong)”也(ye)不可避免,2018年,天(tian)(tian)津(jin)的工(gong)業增(zeng)加值高(gao)達6962.71億(yi)(yi)元(yuan),2021年下降到5224.57億(yi)(yi)元(yuan),天(tian)(tian)津(jin)雖然(ran)GDP達到1.57萬億(yi)(yi)元(yuan),但還(huan)是被相差僅(jin)660億(yi)(yi)元(yuan)的南(nan)京甩開,無緣(yuan)全(quan)國經濟十強(qiang)。

2018年,天津市(shi)委十一(yi)屆三(san)次全會暨(ji)全市(shi)經濟工(gong)作會議(yi)勝利閉幕。會議(yi)通稿(gao)和全會決議(yi)都用(yong)這(zhe)樣一(yi)句話來定(ding)位2018年:

“對天(tian)津來(lai)說(shuo),是搶抓歷史性窗(chuang)口期,實現(xian)由高速(su)增長向高質(zhi)量發展轉變(bian)的生死(si)攸(you)關之年。”

生(sheng)死攸關的不止是經濟,還有人口增量(liang)。

與(yu)20個一(yi)線(xian)和新(xin)一(yi)線(xian)城市比照(zhao),天津(jin)在(zai)十年間的人口(kou)增量(liang)僅有79.18萬(wan),直(zhi)接墊(dian)底。即使(shi)后來(lai)人口(kou)超過(guo)千萬(wan),但(dan)其中還有不少是“戶口(kou)在(zai)津(jin)、人在(zai)京”的北漂。

痛定思痛的天(tian)津,決(jue)意(yi)打響“制(zhi)造業保(bao)衛戰”,全面提升(sheng)制(zhi)造業實力,讓天(tian)津再次回歸工業重城地位。

其實(shi),這個“藥(yao)方”,天津早就開好了。

2015年,天津就將城市(shi)(shi)定位從原來的“國(guo)際(ji)港口城市(shi)(shi)、北方經濟中心(xin)(xin)和生(sheng)態城市(shi)(shi)”調整為“三(san)區一(yi)基地(di)”,即全國(guo)先進(jin)制造研發(fa)基地(di)、北方國(guo)際(ji)航運核(he)心(xin)(xin)區、金(jin)融創新運營示(shi)范區、改革開放(fang)先行(xing)區。

規(gui)劃和戰(zhan)略(lve)都有了,對(dui)天津來說(shuo),能(neng)否認真(zhen)“照方抓藥”才是關(guan)鍵。

8

從“天(tian)津(jin)制造”到(dao)“天(tian)津(jin)智造”

2020年(nian),天(tian)津市(shi)(shi)提出(chu)“制造業(ye)立市(shi)(shi)”的(de)(de)戰略部(bu)署(shu)時(shi),即以高新技術(shu)為(wei)基(ji)礎的(de)(de)智能化制造業(ye),天(tian)津的(de)(de)智能制造產業(ye)開始出(chu)現改善。

其實作為北方的制造(zao)業重鎮,天津從2015年(nian)開始,就(jiu)根(gen)據自身優勢布局智能(neng)產(chan)業,規劃打(da)造(zao)5至(zhi)10家智能(neng)制造(zao)示(shi)范工廠(chang),10個以上智能(neng)制造(zao)特(te)色產(chan)業集群,智能(neng)制造(zao)產(chan)業產(chan)值超過1000億(yi)元。

2017年,天(tian)(tian)津召(zhao)開第一屆(jie)世界智(zhi)能大會時,參會的柳(liu)傳志說了一個(ge)金句(ju):“天(tian)(tian)津市(shi)手里端著白米飯,但忙著為未(wei)來的老(lao)百姓(xing)燉一鍋紅燒肉。”

經過幾年(nian)的培(pei)育,天津的智能制(zhi)造業(ye)(ye)也(ye)迎來黃金發展(zhan)期。2019年(nian),天津發布數(shu)據稱,全市(shi)規模以上工業(ye)(ye)企業(ye)(ye)中,智能制(zhi)造業(ye)(ye)企業(ye)(ye)的占比(bi)接近20%,其增(zeng)(zeng)加(jia)值占比(bi)接近30%,拉動全市(shi)工業(ye)(ye)增(zeng)(zeng)加(jia)值增(zeng)(zeng)長了2個百(bai)分(fen)點。新能源汽車(che)、平衡車(che)、醫療儀器設備及器械、服務機(ji)器人等新產(chan)品產(chan)量快速增(zeng)(zeng)長,分(fen)別(bie)增(zeng)(zeng)長22.7倍、84.2%、70.9%、47.2%。

再(zai)從數據上(shang)看,智能制(zhi)造(zao)產(chan)業(ye)(ye)(ye)(ye)也推動了天津新興產(chan)業(ye)(ye)(ye)(ye)占(zhan)(zhan)比(bi)升(sheng)高。“十三(san)五”期間,天津工(gong)(gong)業(ye)(ye)(ye)(ye)戰略性(xing)新興產(chan)業(ye)(ye)(ye)(ye)增(zeng)加值占(zhan)(zhan)規模以上(shang)工(gong)(gong)業(ye)(ye)(ye)(ye)增(zeng)加值比(bi)重達(da)到26.1%,高技術產(chan)業(ye)(ye)(ye)(ye)(制(zhi)造(zao)業(ye)(ye)(ye)(ye))增(zeng)加值占(zhan)(zhan)規模以上(shang)工(gong)(gong)業(ye)(ye)(ye)(ye)增(zeng)加值比(bi)重達(da)到15.4%。

高(gao)新(xin)技術企(qi)(qi)業是發(fa)展“專(zhuan)精特新(xin)”中(zhong)小(xiao)企(qi)(qi)業的(de)基礎(chu),決定了城市(shi)創新(xin)發(fa)展的(de)后勁與韌性。2022年,天津國(guo)家高(gao)新(xin)技術企(qi)(qi)業、國(guo)家科技型中(zhong)小(xiao)企(qi)(qi)業均突(tu)破1萬家,在北(bei)方城市(shi)位(wei)居前列(lie)。

今(jin)年以來,天津集中簽約36個制造業項(xiang)目,總投(tou)資達668億(yi)元,包括總投(tou)資195億(yi)元的5個新能(neng)源項(xiang)目,總投(tou)資174億(yi)元的9個新一代信息(xi)技(ji)術項(xiang)目,總投(tou)資83億(yi)元的6個高端裝備項(xiang)目等,新動能(neng)整體(ti)項(xiang)目占比超過八成。

想要發展制造業(ye),固定(ding)投資必不可少(shao)。在京津(jin)冀一體化背景下,今年一季度,天津(jin)工(gong)業(ye)投資增(zeng)(zeng)長19.7%,高技術制造業(ye)投資增(zeng)(zeng)長48.6%,接(jie)近一半的(de)增(zeng)(zeng)幅,成為天津(jin)經濟(ji)結(jie)構轉變的(de)直接(jie)動能。

作為北方最大的沿海開放城市,長期(qi)以來天津最大的兩張(zhang)牌(pai),一張(zhang)是(shi)“工業牌(pai)”,另一張(zhang)就是(shi)“港口牌(pai)”。

工業經(jing)濟(ji)增長的(de)同時,天(tian)津也(ye)在(zai)交通領域(yu)受(shou)到(dao)了國家(jia)關注(zhu)。

在(zai)《“十四五(wu)(wu)(wu)”現代綜合交通運輸體系發展規劃》(以下簡稱“《規劃》”)中,重點提到,在(zai)“十三五(wu)(wu)(wu)”主要強調天津“港口”和“航(hang)運”的基礎上,未來五(wu)(wu)(wu)年(nian),國家將為天津“插上翅(chi)膀”,進一步提升其航(hang)空貨運能力。

而且“十四五(wu)”的《規劃》中(zhong),普速鐵路、高速鐵路、城市群城際鐵路,均提到了天津(jin)。更重要的是(shi),其中(zhong)還(huan)兩次(ci)專門(men)點名(ming)了天津(jin)的機場(chang)。

2021年(nian)11月,國家(jia)發(fa)展改革委發(fa)布的(de)25個“十(shi)四五”首(shou)批(pi)國家(jia)物流(liu)樞紐(niu)(niu)建設名(ming)單(dan),天津也以(yi)“空港型物流(liu)樞紐(niu)(niu)”的(de)身份被納入(ru)其中。

天(tian)津航(hang)空業(ye)的發展重點是“貨(huo)(huo)運(yun)”:成立天(tian)津貨(huo)(huo)運(yun)航(hang)空有限公司(si),開(kai)通(tong)貨(huo)(huo)運(yun)航(hang)線20條(tiao)、貨(huo)(huo)運(yun)通(tong)航(hang)城市20個(ge),建(jian)成順豐電商等(deng)三(san)個(ge)產業(ye)園,空港(gang)口岸具備了水(shui)(shui)果、冰鮮(xian)水(shui)(shui)產品(pin)等(deng)指定監管場(chang)地功能……

顯(xian)而(er)易見,智(zhi)能制造業與兩(liang)張(zhang)“經濟(ji)(ji)牌”的合打,對提升(sheng)天津經濟(ji)(ji)結(jie)構(gou)轉型升(sheng)級有著重要的加速作用(yong)。

不過,天(tian)津想重返(fan)全(quan)國(guo)(guo)經濟十強也(ye)并不容易,前有經濟強市繼(ji)續領(ling)先,后有青(qing)島、寧波等城市虎視(shi)眈眈,天(tian)津在今年(nian)一季(ji)度,排(pai)名已下(xia)降至全(quan)國(guo)(guo)第12位。

天津經(jing)濟到底如何再(zai)次破局,迎來(lai)新的增長,始終是(shi)個迷局。

不過,即便經濟上暫(zan)時的(de)發(fa)展(zhan)不如意,但天津依舊是除北(bei)京(jing)外,發(fa)展(zhan)最好的(de)北(bei)方城市(shi)。

作為老牌(pai)直(zhi)轄(xia)市,天津醫(yi)療、教育文化資源極其豐(feng)富(fu)。

天津擁有430家醫(yi)院,其(qi)中五(wu)十多所是三甲醫(yi)院;坐(zuo)擁56所高校,其(qi)中還有天津大學和南開大學兩(liang)所雙一流高校。

天津還(huan)(huan)匯聚了(le)數(shu)量(liang)龐大(da)的科(ke)(ke)研院所,有不少都是(shi)中(zhong)央駐(zhu)天津的知名科(ke)(ke)研機構(gou)。不僅如此(ci),天津還(huan)(huan)吸納(na)了(le)大(da)批(pi)如字節(jie)跳動、騰訊、科(ke)(ke)大(da)訊飛等幾十家大(da)型科(ke)(ke)技企(qi)業(ye)落戶,提供了(le)相當數(shu)量(liang)的就業(ye)崗位。

更重要的(de)是,天(tian)津(jin)的(de)房(fang)價相比(bi)一(yi)線城(cheng)(cheng)市(shi)(shi)要低(di),今年一(yi)季(ji)度天(tian)津(jin)平均房(fang)價為(wei)19579.86元(yuan)每(mei)平,低(di)于北京、上海,甚至比(bi)杭(hang)州、南京、東莞(guan)等新一(yi)線城(cheng)(cheng)市(shi)(shi)還(huan)要低(di),而且天(tian)津(jin)落戶壓(ya)力也小(xiao)于上述城(cheng)(cheng)市(shi)(shi)。

最最重要的(de)是,天(tian)津很多(duo)企業是到(dao)點(dian)就下班,加班?多(duo)活幾年(nian)比(bi)嘛不強?

城市(shi)里里外外透著一(yi)股(gu)樂(le)呵勁(jing),隨便說一(yi)句都有人接(jie)過來抖(dou)個包袱,笑得人仰馬(ma)翻。

也是,對天津人來說,“嘛錢(qian)不錢(qian)的,樂(le)呵樂(le)呵得(de)了!”

歷(li)經繁榮(rong)與滄桑后重新(xin)改寫命運,這是(shi)百(bai)年天津身上(shang)發生的(de)故(gu)事。

放眼(yan)未來,新的(de)故(gu)事(shi)是否能在天津人的(de)樂觀與奮斗中繼續書寫,我們拭目以待。

天(tian)津 發展 城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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